其实和陈姑娘这种无公职在身的情况差不多,只是他们是官,又有功名在身罢了。
但这陈姑娘既有仵作经验、又拿着上任当职衙门的推荐信,哪怕在穗州府衙任职不成功,在其他县衙也是能再次做仵作的,毕竟仵作十分紧缺。
所以只要不是遇上太贵重的贵人,基本上都会行个方便。
这也是他一开始,并未开口赶人的原因,他初来乍到,也不知道岭南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也不想贸然得罪谁。
严大人很清楚这些,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不能冲撞的贵人,只是领皇令办差罢了。
只怪表妹闹腾的厉害,每次为了让她安静下来,总是不得不顺从她意见。
这事儿若被人告诉陛下……
严大人头疼起来。
陈鸢没管心事重重的严大人,也没对那开口怼妙语的男子表达谢意,扶着曾驰离开了大厅,去了马厩。
有个顶棚遮挡大雨,马车里也不会那么难受。
将湿了的垫子拆了,擦干车厢里的水,铺上箱子里干爽的棉被,“师兄,你拿了胰子去雨里洗手,换衣衫,再回来给师父换干净的衣物。”
“你呢?”
“我去借用厨房熬药。”
“好。”
因为水笙率先扶了那蓑衣小厮,所以之前陈鸢没有自己接那小厮递来的东西,出门在外,总得有个人保持不直接触碰外人及其东西的状态。
见水笙脱了外衫在雨里洗手,陈鸢戴上手套,用牛皮纸包裹好银锭、绳编醒狮,手臂垂在大腿两侧,提着药包和母鸡回了大厅。
那驿卒看到陈鸢,“陈姑娘,恐怕还得等一会儿,还有人在用厨房。”
“谢谢,我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么?”
“无碍。”驿卒见她一直提着鸡,“你可以把母鸡挂椅背上。”
陈鸢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但她不好说自己的猜想,胡诌道,“我要练手指的力量,所以想多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