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藻笑道:“五爷,他的名次怎么排呢!”
载沣说:“他原本是落选的,犯规本该受罚。皇上却罚他‘不得作翰林’,去山西当通判。通判是前清旧制,是从七品,皇上的意思是让他去山西某县做个局长,放在过去,正牌子进士分发出去也不过就这职位。揣摩皇上的意思,绝不能把他排到考试入围的考生里头,所以名次放在六七十名左右最好。”说着,又拿起皇上改过字的那一份,说道:“这一份自然是首卷了。”
“那是。”李鸿藻说道:“皇上改过的卷子嘛!——这一份南阳冯友兰的又怎么办?”
载沣不禁一笑,说道:“我敢说我们主持这一科疏通关节的最少,想不到皇上竟亲选了三个考生。冯友兰这份既然已经拆了弥封,就不用誊录了,放在傅斯年前边就是。”
当下两个主考又对推荐卷子名单秘密商议了一会。除了这三份卷子,倒也没别的变动。两个人都在上头用了私印,火漆封好又加盖贡院印章,放在孔子牌位前。载沣命令传十八房考试官,五所二厅二堂长官来到至公堂,对孔子牌位一齐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把密封好的考生名单交考试院院长立即呈缴教育部。至此,恩科大典已告结束。
载沣率领各位考官出了至公堂,看了看西边殷红的晚霞,吁一口气道:“开龙门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