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刚才的杨振与麾下几个大将的问答中,他分明又听出夏成德夏副将、吕品奇吕副将似乎不想在这个时候踏冰过海去辽南打仗。
所以,他听见杨振询问,便不由自主地去他的舅父郭增福。
他这么一看,把众人的眼光都引到了郭增福的身上。
杨振见状笑着说:“不必看你舅父,你打小在辽河口的海上长大,还能不知道实情?你就凭你的直觉说!”
“这个,卑职以为都督所说,可行!”
“很好!”
仇必先被杨振问得躲不过去,只得照着自己的想法直说了。
而他说完,杨振立刻鼓励了他一句很好。
这个时候,仇必先只得再次转脸去看自己的舅父,心中害怕万一说错了话,再得罪了人。
郭增福见状,似乎知道自己外甥的意思,咳了一嗓子,然后对杨振说道:
“都督,以俺们在辽河口多年过冬的经验看,都督所说法子,可行倒是可行,既然当年满鞑子数万骑兵能踏冰过海攻陷觉华岛,那咱们就没理由不能沿着海岸踏冰而行。就是——”
郭增福根据自己的经验也断言杨振所说法子可行,令杨振十分高兴,但是杨振见他话里有话,立刻冲他问道:
“就是什么?”
“就是离岸近了,恐遭遇满鞑子的巡哨,离岸要是远了,却又有方才大家所说的海面冰层不实的危险,所以,也是两难!”
“哈哈哈哈——”
杨振听了郭增福替自己外甥往回找补的话,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郭增福啊郭增福,你到松山城没多久,倒是学会了官场上的这一套!”
“卑职不敢!”
“行了,你们的意思我了解了。什么危险不危险,我麾下众将士已经灭了不知多少满鞑子了,如今我们还怕遭遇满鞑子的沿海巡哨吗?真是笑话!”
杨振一番话,让郭增福不敢再多言,同时也让夏成德、吕品奇等人打消了再劝阻的念头。
杨振见众人不语,当下打马冲下了海岸,直入海面冰层之上,一路往东北方向奔行。
身后众人见状,只能打马跟上,一路紧随着,沿着海岸附近几乎冻到了底的冰面,往小凌河口的水手营岛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