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还没晃到那人脸上,她的手腕便被捉住。
那人的大掌上传来的炙热干燥的温度就这样紧贴着她皓腕冰凉的皮肤。
唐夜几乎凭借着这股温度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她心里一惊,“你……”
“一个人瞎跑什么?”男人的嗓音清冷如霜,带着明晃晃的讽刺,“又不怕黑了?”
唐夜听着他冷漠的夜语,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好尴尬一笑,“是陆总和庄小姐啊。”
陆怀渊眼尾微微上挑,如墨的长眉却往眉心处拢了拢,冷笑道:“你瞎了?”
这条路上只有她和他,她哪里看见庄清时的?
唐夜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才发现庄大美人根本不在,于是笑得更尴尬了,“不瞎也不会撞上您,再说,我以为二位形影不离的……”
本是句玩笑话,说的时候也没过大脑。
可说完后,场面却沉默下来。
唐夜大概是最被这沉默冻伤的人,她扬了扬唇,“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陆怀渊面沉如水地睨着她,她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前几次在漆黑的卧室里那般,目光涣散,眼神不知看到哪里。
一种异样的感觉划过心头,他冷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唐夜被他一句话问得心惊肉跳,她从没有和陆怀渊说过她夜盲,他只晓得她怕黑。
所以不止一次地嘲笑过她矫情做作。
若是从前,或者换成任何一个场合,他这样问了,她都会告诉他,我怕黑,因为我看不见。
可是今天,现在,唐夜面对着夜色下那个高大而模糊的影子,唯有静静微笑,“没有啊。”
弱点不能给任何人知道。
这是她从小到大学会的,第一件事。
陆怀渊眸色一凛,隐约渗透出些许寒意,“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