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大班椅上,指尖还点在资料的页脚准备翻页,听到这一声动静,不悦地抬眸扫过去,眸光间裹着一层冷意,“不会敲门?”
说完这番话,却忽然又看清了门外那道略显清瘦的身影。
黑玉般的瞳孔里闪过微末的意外,他起身走过去。
边走边看到唐夜身后匆匆追上来的助理秘书,“陆总,实在是抱歉,我没拦住这位……”
他挥手,沉声道:“没事,你出去吧。”
秘书一惊,讶然看了眼擅闯总裁办的女人,又看了眼一旁深沉大气的男人。
她原以为陆总会大发雷霆的,怎么此时看上去,却也没她想象中那么生气?
“出去。”男人漠然启齿,吐出同样的两个字。
秘书打了个寒颤,今天总裁身边的首席秘书宋井不当值,秘书办临时派她来这里盯着,可她哪有宋秘书了解陆总啊?
偏偏他多数时间还是一脸不显山不露水的讳莫如深,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就像弥漫着一层阳光都穿不透的雾瘴般,让人完全无法窥见他的喜怒。
伺候这样的老板,她每秒钟都有种饭碗要砸的错觉。
她再也不敢多想,慌忙掩上门出去了。
……
陆怀渊收回视线,强压下语气中的僵硬,换成他不怎么擅长的温和,对着面前的女人道:“怎么过来了?”
唐夜没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宗祁呢?”
她很直白坦然地盯着他,因此陆怀渊很轻易能察觉出她姿态中强硬的质问。
他表情淡了些,“他家里有事,我放了他的假。”
“家里有事?”唐夜荒唐的笑出声,只觉得这男人还真是从来不把情绪写在脸上,就连撒谎都平静得与寻常无异,“我怎么听说是因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所以被放了假?”
陆怀渊低眸,漆黑无底的瞳孔圈住女人连怒意都十分明媚骄纵的脸蛋,语调不变,“这样说,也没错。”
他确实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陆怀渊你幼稚不幼稚!”唐夜简直忍无可忍,“是不是我身边只要有个和我走得近的男人,你就看不下去非要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