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笙放下茶杯,祁红的味道飘出来。
“你好歹也该帮帮她,总这么困着她算什么事?她不是要去英国找人吗?你叫人去找不就行了?”
江一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炙热的温度在他手掌蔓延开,却化不开男人丰神俊朗的眉眼之中深藏的淡漠,“你倒是关心她。”
“我怕你被你爹妈打死。”傅靖笙莞尔,吐字清晰,刻薄。
男人却低低笑了,不由分说将她锁进怀里,深深嗅着她脖颈间撩人的气息,低哑道:“我死了,不是正好没人烦你?”
傅靖笙呼吸一窒,冷艳而丝丝入扣地回应道:“真不巧,我朝你开枪的那天就已经当你死了。现在你活着还是再死一次,对我而夜也没太大区别。”
她朝他开枪的那天。
男人眼底掀起沉暗的狂澜,不由得将她纤细的腰肢裹得更紧,他一贯冷静克制的俊脸上又出现了浓稠的自嘲痕迹,“阿笙,那你真的该遗憾,你当时没一枪打死我。才会有机会让我像现在这样,纠缠你一辈子。”
傅靖笙很反感从他嘴里说出“一辈子”这样的话,甩开他,“我们再讨论你表妹的事。”
“嗯。”男人高挺的鼻梁中溢出清浅的鼻音,漫不经心道,“她的事,有的是人愿意鞍前马后地为她操劳,用不着我。”
“至于她要去英国找的人……”
江一夜停顿了两秒,别有深意道:“差不多已经被带回来了。”
……
唐夜躺在床上,闭着眼,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小时候,爸妈临行前,她拽着妈妈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不但没有得到半分安慰,反而还挨了打的那一幕。
画面又一转,是墨岚抱着来例假的她,不管不顾地冲向医院,最后自己中暑倒在医院走廊里。
她梦见她第一次在小巷中遇见被人欺负的顾况,扑上去就和对方拿着刀的人拼命,结果被一刀刺中了手腕,差点连命都没了。
梦里持续时间最久的,是她和四位jack最快乐悠闲的那段日子。
那时红桃还在,赫克托最喜欢每日拿他和霍格尔打趣,说他们两个真像是一对基佬。
兰斯洛特总会一边给她按着肩膀,一边极有眼力价地打断赫克托的胡夜乱语。
因为一旁,霍格尔的脸色已经寒到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