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伸手抽过他手里的几页合同,“那你随随便便就把它拱手让人?”
陆怀渊皱眉望着她,“容鸢,你冷静点。”
“你的气性呢,你的骄傲呢!你不是最看不起墨岚这种在网上披着马甲胡作非为的宵小鼠辈吗?你不是发誓要把这些人一网打尽肃清风气吗?你自己说的话你可还记得半句?”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容沉峻,眉峰间隐有青筋跃动,“我有我的安排。”
“你有你的安排,好。”容鸢扬手把文件摔在桌子上,“陆怀渊,我就问你一句,为什么!”
男人眉目静敛,远眺窗外时,颀长挺拔的身姿带着一种阅尽风波的稳重自持。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不会任他逍遥法外。”
“你少避重就轻,回答我的问题。”容鸢凝眉望着他,语调一寸一寸地压下去,“你肯做到这一步,是不是为了她?”
男人的背影看似未动,可袖口处低垂的手指却猛然无声地攥紧了。
见他这反应,容鸢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连带着胸腔都跟着憋闷。
她突然明白霍无舟为什么有意无意地提醒她去公司看看了。
原来,霍无舟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这个男人为了求得墨岚出面,付出了怎样沉重的代价。
“师哥,你做了这么多,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容鸢的眼圈红了。
江山,美人,向来是英雄必争的两样东西。
或许每个人都相信,爱江山不爱美人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选择。
可若美人是爱到骨子里的那一个,又有谁,会去选择江山。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容鸢大恸。
陆怀渊这才转过头来,黑眸定定地望着她的脸,薄唇一勾,像是自嘲,“你以为墨岚是傻子吗?”
他既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就必然做好了防范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