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五年来,又是怎样的心境。
那天从医院回来,傅靖笙私下曾问过她:“你想没想过,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陆怀渊从未告诉你,忱星其实还活着?如果他真想留你,直接把忱星这张牌打出来,岂不是最有效?”
唐夜茫然望着她。
不懂。
傅靖笙叹了口气,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有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
“料你也想不到这一层。”她揉了揉唐夜的头发,第一次像个长嫂那样苦口婆心地和她说话,“陆怀渊对你的感情是纯粹的,他不希望你委曲求全,为了孩子留下来。”
“他希望你决定待在他身边,和他同甘共苦,拿出披荆斩棘的勇气和魄力。但这些,只能是为了他,为了陆怀渊,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因为在他眼里,爱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他一个贵族门庭里规整出来的公子哥,最注重的就是礼仪教养,却偏偏把陆忱星养成了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傅靖笙道,“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因为陆怀渊怕他一辈子再也遇不到如她一般的人了。
可是他想念,怀念,忱星成疾。
所以他把女儿养成了她。
想亲眼看看她是如何长大的。
想参与她的成长,她的一生。
谁能想到,五年后,她却重归故土,又以同样的方式在他刚刚愈合的旧伤上捅了一刀。
唐夜就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泪流满面。
她落泪。
不是因为伤心绝望。
而是,心疼他无声无息的痛苦。
——无论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都别把歪脑筋动到忱星身上来。
——她是我女儿,你记住了,她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