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微微一怔,“您的意思是……”
“她是压力还不够大,才这么讳疾忌医。”唐夜敛起笑容,平视着前方一马平川的道路,漠然地一字字道,“那我们不妨就帮她一把。”
当晚,市中心医院的精神科忽然发出一声诡异锐利的尖叫。
所有护士赶到的时候,只见女人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不停往玻璃上扔着手边触手可及的所有东西——茶杯、勺子、叉子、水壶……
医生沉着眉宇跑进来,把女人从地上拉起来,“庄小姐,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有人、有人在监视我!有人想杀了我!”
“谁?”医生听她重复这几句话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自己都有些疲倦了,但是碍于职业素养,只好一遍遍耐心地重复,“庄小姐,这里是医院,楼下都是陆女士为您安排的保镖,您的手机您的电脑您的一切个人电子设备也都是加密的,您别担心。”
“不!”庄清时痛苦地捂着脑袋,“是她,是她就可以!这些密码、这些防火墙对她来说什么都不算!她能透过这些东西监视我,她能把我的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她在看着我,她刚才在窗户上看着我笑!”
医生一怔,“您说的到底是谁啊?”
庄清时双眸猩红,死死瞪着医生的脸,“唐夜!”
……
第二天,陵园。
厉东庭的办事效率很高,昨晚便把兰斯洛特的遗体交还给了唐夜。
赫克托本想直接把遗体拉去火葬场,奈何唐夜却摇着头说,小兰死前经历的那场大火已经够了,不想让他的尸骨再被焚烧一次。
他听得满心悲凉,于是也同意了直接封棺入葬。
霍无舟带着容鸢一同出现在了陵园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前所未有的沉重。
冬日的天空阴霾阵阵,隐约透出压抑的阳光,极易给人带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唐夜在他的墓碑前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安静地望着墓碑上邪肆俊美的脸,偶尔轻轻抚过石碑上的刻字,低声说着什么,说着说着自己就低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忽然流了满脸。
“陆怀渊还没来?”赫克托瞪了眼旁边同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宋井。
这一天忙忙碌碌的,那个最该陪在老祖宗身边的男人却始终没有露脸。
宋井也纳闷,他六点多天还没亮就到了陆家,那时候陆总的车就已经不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