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东庭也难得看不下去地管起了闲事,几步冲到陆怀渊身边,要去夺他的枪,“你他妈别再发疯了!唐夜爱你爱到命都可以不要,她还真能真为了个死人的墓和你决裂不成?!”
一句话,正戳中了陆怀渊心底最暗的地方。
暗无天日,只有伤口在不停的溃烂,生疮。
他低低笑了笑,不动声色看了眼那边无动于衷的女人,哑声道:“她能。”
她就是能,为了那些人和他决裂。
厉东庭猛地一震。
不可思议地望回去。
唐夜仍以同样的姿势站在原地,不同的是微微垂着眼帘,不知所思。
“你们他妈都是脑子长泡,死人比活着的人重要?!”厉东庭吼了句,“你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不知道。”陆怀渊眼前已经开始眩晕,背上的伤口正在崩裂,英俊额头上只能看见揪紧的眉和渗出的层层冷汗,“可是东庭,我不能——”
我不能拿失去她来冒险。
话没说完,便被一道清清冷冷的嗓音止住,“算了,陆怀渊。”
男人停了手,步伐有些不稳地走回她身边,深眸锁住她苍白的脸,“怎么。”
唐夜单手扶在小腹上,疲倦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了。”
男人拧眉,握住她的手,面色不悦,“手这么凉。”
边说边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那原本凌厉的面庞呈现出的是另一种极致的温情和缱绻,在这修罗地狱般飘着血腥味道的墓园里,格格不入,“夜夜,我很快就好,你再等等,我就带你去医院看赫克托,嗯?”
小心翼翼的温存和试探,惹得人想哭。
唐夜笑了笑,“你惩处再多人也没用,就算杀了他们也没用,你不是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他几乎动手教训了所有人。
独独,落下了那一个。
听出女人话语中淡淡的无所谓,陆怀渊默默握紧了枪,指节发白,低声哄道:“等我一分钟,我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