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她的眼睛，他根本无法判断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又或许……
其实她根本不在意。
“不如我们合作吧，陆总。”潘西大公子笑着走到他身旁，“反正我们的目标都是要救伯爵小姐。”
陆怀渊终于冷冷抬眸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动，气势凌人，“合作？你也配？”
潘西大公子被他一言骂得很是下不来台，笑脸僵了好一阵子才重新恢复如常，“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刚才在林子里救了那个孽障？”
陆怀渊不言不语，一双冷寂的黑眸如同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不远处的男女，像蛰伏着没出笼的巨兽，让人忌惮到无法呼吸。
“我不会让他死在你手里。”良久，陆怀渊漠然启齿，说了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潘西大公子脸色微沉，“你这是要站在他那边？你看清楚，他手里绑的可是你的女人！”
男人倨傲的下巴弧度一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也说了，那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想要的，就算是他的命，他又怎么舍得拒绝。
潘西大公子还来不及深思他这话里的含义，就见他身形一晃，险些倒下，最后单手撑着地面，又挺拔着身躯重新站了起来。
当然，这一切唐夜也听见了，看见了。
她别开视线，更加不敢抬头去看那双过于深沉晦暗的眼睛。
那其中灼人的温度会烫化了她——大约就像是，在黑夜里待久了的人，第一眼看到阳光，不会觉得温暖和光明，而是刺眼。
“你想要潘西家的继承权？”饶是陆怀渊万分克制压抑，气息的紊乱还是被放大得一清二楚，“这种手段真是下下策。如果你再不放了她，我保证就算你接手潘西家，也不过就是个空壳子。放了她，事情还有转机。”
他又不是傻的，伯爵小姐就是他背水一战的全部筹码。
倘若他现在放了手里的人质，到时候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在诓你还是在救你，动动脑子想清楚。”陆怀渊那双檀黑色的眼睛像是天然成型的黑玉，能一路看到人心里去，“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别把自己的活路断送在这里。”
“你救我？nce大笑，“你凭什么救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会救我？”
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