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看到,男人睁开双眼后,眼底弥漫的肃杀之意。
……
顾九歌最近过得很是糟心。
他们是特种兵,有事出任务,没事也要在基地里日复一日地训练,没有一天懈怠的日子。
不过先前因为厉东庭破了一起国际大案,升了军衔,各级的表彰大会一开就断断续续开了三五个月。
他坐着飞机飞到大江南北各处演讲、开会,时不时还要参与个别棘手任务,她已经在基地里百无聊赖地等了他太久。
不知道厉东庭究竟是不想回来还是真这么忙,好不容易那件事的余温散了,她以为他们能在基地里朝夕相处了,他却又被一个电话叫去罗马了。
听说是他兄弟陆怀渊出了事。
顾九歌虽然是一个混部队的,平日里刷微博刷的少,也不怎么看电视,但在榕城,若是谁对“陆怀渊”这如雷贯耳的三个字如果没反应,那基本上就是聋了。
可是她和别人不一样,提到陆怀渊,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那个精明狠辣的商人,也不是陆家未来的掌舵人,而是在城郊森林里小心翼翼地抱着女人下车,如同获得了至宝的、那个在战火纷飞的地道堡垒外眉目摧灼地命令她赶紧开车送女人去医院的,那个男人。
她这辈子只对厉东庭一个男人上过心,没关注过其他人,因此也不知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应该是何种模样。
所以今天她难得请了假,和姐妹出来逛商场时,两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这个。
其实也不算姐妹,她自从18岁那年进了部队以后,就没有过姐妹了。
放弃了金枝玉叶女红妆,一头扎进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看着姐妹在一旁做美甲做得开心,顾九歌低头扫了眼自己的手,虽然皮肤还算白皙,却早已伤痕累累了。
“我说,厉少根本不喜欢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机会申请退伍回来嫁人吧。”姐妹这样劝她,“天天死吊在那一棵树上有什么意思?”
顾九歌皱眉,“你懂什么。”
“我懂什么?”姐妹一副大佬懂得多的口吻教育道,“榕城上流圈子里哪个男人和我没有点交情?我告诉你,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对他们上心你就输了。尤其是军队里,听说那方面乱得很,你知道你读军校那几年厉少有没有背着你胡来?你知道他现在满世界的飞是不是去见他大江南北的小情人?”
顾九歌听得怒从心中起,反驳道:“厉东庭不是那种人!”
“也是,他要真是那种人,你长得这么好看,他估计早就把持不住了。”姐妹嬉笑着揭过话题道,“那他会不会是个gay啊?要不然——他那方面——会不会有问题啊……”
顾九歌一愣一愣的,“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