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渊这才放下心来,却还是不悦,“下次这种事交给佣人就好。”
唐言夜微微一翘嘴角,“好。”
顾九歌于是被“半强迫”地抱着两瓶饮料下了楼。
行过转角却一眼看到暗处的影子。
她又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饮料脱了手,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接住。
他眉目凛然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薄唇吐出冷冽无情的字眼,硬邦邦的,一副训诫下属的口吻:“你手里的要是个地雷,你也这样扔出去?”
顾九歌知道这位少将从来就看她不顺眼,左右都要怼她一句才开心。
她原想翻个白眼就离开,可又想起楼上那个女人,脸色一白,左思右想了一番,小心试探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厉东庭无动于衷地反问:“你是想问我听见多少了吧。”
“……”顾九歌心一沉,他怕是都听见了。
她抿了抿唇,道:“你会告诉陆怀渊吗?”
厉东庭径自往楼下走,头也没回,“你希望我告诉他?”
顾九歌摇头,“不希望。”
男人的背影却忽然一停,回过头来,逆光对着她,表情看不分明,“刚才不是还觉得她消遣怀渊的感情?”
顾九歌犹豫了下,坦然道:“是我一开始没想明白。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还有未来的一辈子,要如何相处,有他们的一套规矩。”
做人,要讲规矩。厉东庭教她的。
“她也不容易。”顾九歌叹了口气,“半年都在轮椅上度过,谨小慎微生怕被人发现。残疾人的生活到底比普通人不方便……”
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那个女人却这么不漏声色地坚持了这么久。
如果不是今天被她撞破,她都要被她的演技折服了。
要有多用心,才能演得如此逼真?
而她的表演又要持续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