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茉脑子又转了转,望着南霜道:“国主不会是连你心仪的对象,都要做手脚吧?”
这么安排很明显,昔日玩伴相见,总有些旧情,再加上铠甲加身,手持长剑,英姿飒爽。南霜进宫第一个晚上,还彻夜相互。像极了一个父亲给自己的女儿特意安排的夫婿。
陶子茉知南霜的确是那种能放开心享受他人呵护的小女子,但这一面仅仅只会在她仰慕的人面前展现。
而这是在皇宫内,她是大霍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卑微的御林副统领动心。
“还不止这个呢。”被陶子茉一说,南霜心情更低落了,“你知道为什么不派封帆过来吗?”
“我刚还想问呢,那杭休像是急匆匆地赶来,我见他额头的热汗都没干呢。”
“因为国主也是今日才知,封帆是皇后的人,或者说是梦星帝姬的人。他气愤离席,也是为此。原本御林军统领与副统领都是轮换当值,今夜却都在宫中,可见杭休是之后才奉召入宫的。”南霜说此话的时候颇有些疲惫,她似乎觉得,宫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得需要几张纸才理得清楚。
“何以见得啊?”
南霜这才发现,原来当青楼妈妈桑是不需要智商的吗?还是说她都把精力用到别的地方去了,甚至觉得是自己太过苛求她了。
茹四蘅在时,自己并不用过多言语,他总是很懂自己的心,所以南霜才会觉得如此有依赖感。
“熊光的弓。所有人都知,熊光是太后的人,但一个死人,要指鹿为马也不是不行。封帆却偏偏跳出来,用熊光的弓证实了他的身份,不就是扎扎实实地给了太后一脚。父皇显然生气了,当面又不能驳斥太后,只能撒手走人。”
南霜在那儿滔滔不绝的分析给陶子茉听,陶子茉脑中却已变成一团乱麻,昏昏欲睡了。
到了半夜,睡得正酣,还被南霜摇醒,觉得她是在太惨无人道了,一脸的不情愿。
“哈欠……”陶子茉见南霜皱眉不展,仍旧毫不用心地说道,“你呀,就是太没自信了。父亲想念孩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再说,他花那么大功夫来讨好你,就是怕你对他心生怨怼,你见不到他的真心,还觉得他处处算计。虎毒还不食子呢。”
南霜彻底泄了气,没想到陶子茉这早年被卖到烟花之地的孤儿,竟还相信父母亲情。或许,她未上云上青风时,在市井街边见到的,都是感人至深相伴相扶的一家人吧。
“你不信的话就看着,明天一大早,封我为帝姬额圣旨就会过来,搞不好还有块封地呢。”
“那是你应得的。”
“那是我用来抗衡梦星帝姬必须的。”
两人吵吵嚷嚷,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可皇后那儿,就没那么闲情逸致了。
从太后的寿宴回来后,皇后就一直心惊胆战的,在屋内行来走去,整颗心提在胸口,怎么深呼吸都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