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姚守宁仿佛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一听说书人开口,便像是被吸引了注意力,听得十分认真的样子。
她抿了抿嘴唇,脸上不见半分羞涩,看得柳氏嘴角抽搐,出声教训:
“好人家的女儿,才不会半夜偷会情郎。”
姚守宁长得貌美非凡,她深恐女儿受这些志异传说所影响,将来被狂蜂浪蝶引诱,连忙开口:
“若双方有情意,大可召人上门提亲,这样鬼鬼祟祟的无媒苟且,是万万干不得的。”
“是。”姚守宁虽然擅揣摩人心,却压根儿没往柳氏心中的担忧之处去想。
听了她这话,漫不经心的就开口:
“娘放心就是。”
末了,又补了一句:
“您前面是没有听到,所以不清楚。这两人门不当户不对,王家后生穷困潦倒,胡家小姐愿意与他一起,摆明了此事是有诡异。”
说到这里,她依照自己看了不少话本的经验,很有自信的补了一句:
“这王家后生,可能是要出事的。”
“……”
她这一番话,令得柳氏平静的面容微微扭曲,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被女儿堵得话都说不出。
想当年,她嫁姚翝也算是低嫁,嫌贫爱富在饱读诗书的柳氏看来自然是不应该的,哪怕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
柳氏也不知自己到底哪个教育环节出了错,她原本还在为了大女儿的病而担忧,此时又开始为小女儿的性格头痛。
“你给我收敛一点,这种话,以后少在献容的面前提起!”
她口中的‘献容’姓温,是中书舍人温庆哲的嫡女,也是柳氏早为长子相看好的未来儿媳。
温家家风严谨,温庆哲虽只是从七品的舍人,但为人刚毅正直,极有读书人的风骨,不纳妾,不风流,家中仅得一妻,生一子一女。
两家早就已经过了庚贴下聘,婚期都已经定在了后年春。。
温家的长子名为温景随,年纪与姚若筠相当,性格温文知礼,又饱读诗书,皇上的岳丈顾相曾见过他,称他腹有诗书气自华,是名扬神都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