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瑀的脸本来是绷着的。
可一听苏锦这连珠炮似的蹦出来的新词,抿紧的唇也禁不住泄出了一抹浅笑。
他把茶杯放在苏锦的手边,忍笑说:“你跟他们来气做什么?”
“反正他们说的我一句都不打算听,也不可能会照做,就当没听到不就行了?”
苏锦捧着茶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心境。”
“不过话说回来,你当真不在乎除族?这可是……”
“阿锦。”
顾瑀再度打断苏锦的话,满脸不在乎地说:“同胞血亲我尚且不在意,只是凑巧同一个姓氏,你觉得我能有几分看重?”
世人看重宗族,一是想死后可魂归之处,二则就是爱惜羽毛,不愿沾染上恶臭的名声。
可他的名声已经臭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可在乎的?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苏锦满是唏嘘又不得不感慨地说:“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你这能算是另类的无所畏惧了。”
顾瑀一时没分清这话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低自己,愣了下懒得去多想,袖子一挽就说:“坐着歇会儿,我去做饭。”
眼看着顾瑀径直走向厨房,苏锦耐不住寂寞扒着门框说:“对了,你自己去书院能行吗?”
“要不我陪着你去吧?”
顾瑀打开米缸洗米入锅,头也不抬地说:“不必,你跟着去折腾什么?”
“在家忙你的,只是在家的时候听到不好听的别动怒,有什么事儿记得等我回来再说。”
他说完蹲在地上抓起了带着泥的番薯,举起菜刀问:“你之前说的那道用糖做的菜叫什么来着?”
苏锦:“拔丝地瓜。”
顾瑀把菜刀玩儿出了匕首的效果,轻巧地削下番薯上的皮,说:“我没吃过,试试看做出来能不能吃。”
苏锦看着他贴了纱布的额角,叹气道:“你不久前才挨了一顿揍,要不别做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