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瑀靠在门边看着霍三驾车离去,进屋的时候脚步却多了几分不可说的迟疑。
他在开门之前反复低头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甚至还特意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确定没任何地方能看出不对后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苏锦正在对着烛光整理丝线,听到脚步声也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瑀:“顾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顾瑀闻言眸光微闪,面上露出的却是恰到好处的无奈和玩味。
“怎么会这么说?”
“家里现在大事儿小事儿不都是你说了算吗?我还能有什么事儿瞒你?”
苏锦不太相信地挑起了眉梢,笑眯眯地说:“是吗?”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顾瑀猛地顿住忘了言语,苏锦像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似的,自顾自地把最后一团丝线整理,慢悠悠地说:“想着遮盖药味儿还特意弄了些熏香,只可惜那香的味道跟身上的药味冲撞,那股子熏人的味儿更重了。”
“你自己闻不到?”
顾瑀还没说话,苏锦就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幽幽地说:“你先是被血味儿冲了一鼻子,又被药味儿泡了这么久,闻不到也是人之常情,也不能怪你。”
苏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都带着笑,语调也慢慢悠悠的,全然听不出生气的迹象。
可鬼使神差的,顾瑀的呼吸莫名紧了一瞬,眉眼间的闲适散去,残留下的满是说不出的局促。
他心绪难安地搓了搓指腹,小声说:“熏着你了?”
“那我现在就去把衣裳换了。”
“站住!”
叫住了要走的顾瑀,苏锦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不想说是怎么回事儿就不说,我又不会拿钳子撬开你的嘴,来来回回的折腾做什么?嫌自己命太长,生怕自己活够了?”
苏锦的话太密,本就无措的顾瑀被挤兑得毫无还手之力,转过头来哭笑不得地看着苏锦,叹气道:“不是故意想瞒你的,只是……”
“确定没事儿?”
顾瑀顿了顿,点头说:“去看过大夫了,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