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站在门外听着许澈的咒骂叫喊,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堂堂世家公子,学了那斗鸡走狗的混账做派不说,就连嘴上也浑似市井泼皮无赖,还真是许家教养出来的好儿子!”
跟在顾明身后的人闻言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撇撇嘴后小声说:“三爷,要不我去叫几个人来伺候?许公子的身子毕竟还……”
“伺候什么?”
顾明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轻飘飘地说:“你听他叫喊骂人中气十足的动静,这像是重病未愈的样子?”
“既然是这么有力气,哪儿用得着人伺候?让他自己待着吧,也好在此醒醒那蠢笨如猪的脑子。”
“等明日你便安排人把他押送回京,记得吩咐下去,回去途中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必理会,把人送到京城就不必管他的死活了。”
有了顾明这话,本来想去叫人的男子马上就心安理得地站定了。
顾明像是嫌弃许澈的喊声污耳朵,站了片刻就说:“树青,我之前让你打听的事儿打听得如何了?”
“回三爷的话,您要找的那本孤本的确就在此处,只是不在青城书院。”
顾明略显意外地挑起了眉。
“不在青城书院?”
“可据我所知,青城书院中的路空山老先生酷爱搜集各种孤本残籍,毕生所藏都收录于自己所创的青城书院里,还大度到让书院中的学子自行去翻看,怎么现在突然说不在书院?”
青城书院在这一带名气不小,一手创办了青城书院的路空山更是被读书人视作神圣之地。
顾明在外游历早就听说过青城书院的大名,此番前来除了是替人看许澈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拜访路空山。
树青知道他的心事,可想到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表情却变得颇为复杂。
他说:“您想借阅的孤本的确是在路空山老先生的手里,可路空山老先生现在已经不在青城书院了。”
“不在书院了?”
“怎么,老先生年老隐退了?”
树青为难地摇头,苦着脸说:“那倒也不是。”
“路空山老先生早年收了个弟子,名叫谢然,这个谢然是个精于算计的人物,借着帮老先生打理书院的机会,找了个由头把青城书院占到了自己的手里,如今的青城书院更名变成了白鹿书院,老先生也因与此人决裂离开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