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在说不出的唏嘘中到了地方,扶着冬蝉的手下车,在街上慢悠悠地往前走。
柳嬷嬷跟在她的身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给她介绍着这里的情况。
天子脚下,皇城盛世。
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街边的店面和小摊也是流水似的不断向前流淌,一眼看过去压根就看不到头。
走着走着在前头看到聚集了一堆人,相对敏锐的柳嬷嬷马上说:“少夫人,您在此处稍等,我这就叫个人上前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儿。”
瞧这阵仗,前头像是闹起来了。
苏锦站定不动,不一会儿就有人带回了消息。
听完这人的话,苏锦微妙地抿了抿唇。
“你是说,前头百绣坊的绣娘闹起来了?”
“回少夫人的话,是这么回事儿。”
“据传是这些绣娘的工钱被克扣了,长期积怨就都聚在一处找东家要说法呢。”
苏锦听完来了些兴趣,勾唇道:“走,咱们上去找个好地方瞧瞧热闹。”
今日百绣坊的麻烦要是处理不好,她说不定能找到机会捡个便宜。
百绣坊门前,为首的绣娘带着哭腔说:“不是咱们想找事儿,主要是东家手太黑,怨不得咱们冒犯。”
“路过的父老乡亲都来给咱们评评理,就是这百绣坊的掌柜,来的时候说好了,做满一个月便给十两银子的工钱,做多做少都由掌柜的安排,咱们只管低头做活儿就是。”
“可自打来了百绣坊,我这手上的针线一日都不曾放下过,没日没夜的在这里熬着,一个月要做出来七八件衣裳,可做到最后,到手的工钱只有二两!”
“说我做的不好,所以扣了工钱,可我一人做不好就罢了,难不成在这里的姐妹所有人做的都不好吗?”
“那既然是都没做好,怎么做出来的衣裳都卖出去了,唯独就是给不起咱们工钱?”
“就是!”
“这分明是挑了由头故意克扣咱们的工钱,跟手艺有什么关系?京城里谁不知道百绣坊的名声,手艺不好的绣娘,哪儿会有机会能进百绣坊做工?”
“对,叫了咱们来,克扣了咱们的工钱,还动辄打骂,逼着咱们日夜不分的做工,临到头了还说是咱们是手艺问题,世上哪儿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