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武器丢失以后就在它心中成型的计划于此刻完全显露了出来。
金色的光芒碎屑从它握紧的右拳缝隙中洒落出来,一把巨大的战锤于瞬间凝结,安格朗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化了,他不可自制地露出了一个兴奋的微笑,犬齿探出唇边,犹如呲牙的狂犬。
“受死吧,狂徒!”
它怒吼一声,战锤勐然砸下。安格朗能感到那还未到来就已经足够令人心季的冲击力,他面部的肌肉正因为巨大的风压而缓缓变形——但是。
但是,他一步都没有退。
恰恰相反,安格朗欺身而上。
战锤砸落,在地面上制造出了巨大的圆形坑洞,整个关卡前遗迹至此彻底崩塌,碎石建筑物与士兵们的尸体一同落入深坑之中。在这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之中,那异形却没露出丝毫取得了战果的欣喜。
刚刚那蓄谋已久的一击,并未能击中它的敌人。
它面沉如水,毫不留恋地勐然后撤。一条粗壮的长尾从那披着的破烂斗篷之中伸出,带着庞然巨力袭向了一个正处于半空中的黑影——不是安格朗,还能是谁?
他狞笑着伸出双手,深红色的血气缠绕于其上,沸腾的温度令空气为之扭曲。带着巨大的力量,带着暴烈的温度,安格朗用双手握住了它的尾巴。
在那一刻,异形感受到的,是比儿时头上那狂乱生长的乱角被人活生生锯掉一节还要痛苦的疼痛。
它忍不住狂吼出声,长尾被握持住的地方已经在那一刻彻底变形,沸腾的血气将它的尾巴硬生生‘吞噬’掉了,一节断尾落至地面,与之一同洒落的还有喷涌而出的鲜血,仿佛雨幕。
“终于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安格朗狞笑着说。“你是个可敬的对手,还有什么藏着的招式就快点使出来吧,否则,你会很遗憾的。”
“狂徒......”
异形无法听懂他在说些什么,在它眼里,这个突然出现的忤逆者所使用的语言不是它知晓的任何一种——既然如此,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它清楚,此人必然不是黄金树的子民。
那么,他便是异端了。
眼神锋利,异形伸出手,安格朗停在原地任由它施为。本以为会迎来攻击,却没想到,它只是召回了自己的手杖。
“哦?看样子这不仅仅是把手杖啊......如何,有新的惊喜给我吗?”
面对他挑衅的发问,异形却只是面沉如水地挥了挥那宽大的破烂斗篷。下一秒,它的身体便四散成为了无数金色的光点,消散在了原地。
唯有一句话还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