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仍然惊恐地看着她,仍然想推开被子。
他仍然按住她的手,“你要起来吗?你现在不能动。”
她嘴唇哆嗦着,终于说:“吾要解手。”
林家泰这才意识到,这竟然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他四面张望一下,终于在床后面找到马桶。
他把马桶拎过来,放在床边,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秀兰仍然挣扎着要起来。林家泰慌忙去扶她。她实在太弱了,连腿都动不了。
林家泰把她的双腿移到床外,扶她坐起来,又替她穿上鞋。他看着她一下一下地闭上眼睛,知道她虚弱到了极点。他索性把她抱起来,放在马桶上。
可是,接下来的事就比较麻烦了。他不能松手。他刚一松手,她就像根面条似的要倒下去。她要解手,却连自己的裤子都退不下来。
林家泰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帮助她解手的决心。
他扶着她,让她歪向一侧,小声说:“大姐,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把她一边的裤子往下退一点。他又扶着她歪向另一侧,又说:“大姐,对不起,对不起。”再把她另一边的裤子往下退一点。如此往复,他终于把她的裤子退下来了。
他听到了她解手的声音,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
他此时,早已是满身大汗了,脸上更是红得发紫了。
他嘟囔着说:“大姐,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李秀兰再昏沉,也被他的话逗笑了,轻声说:“莫事,”又说:“阿拉解好了。”
这一次,林家泰采取了更加简单的办法。他直接把她抱上床,然后再给她提起裤子。他给她盖上被子,仍然红着脸说:“大姐,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李秀兰又笑了,轻声问他:“侬啥宁呀?”
林家泰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轻声说:“我是刘先生的朋友。我叫林家泰,是刘先生的朋友。刘先生,不是住在你这里吗?我是他朋友。”
看到她点头,他又说:“街上人一多,我们就走散了。你晓得的,刘先生又生了病,桂科长就把他送到您这里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