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到达的士兵扑到铁栅栏门上,奋力要把铁栅栏门拉开。但门里已经锁上,他们拉不开。他们愤怒地向里面吼叫着,似乎命令那些日军士兵滚过来开门!
里面的日军士兵惊恐地看着他们,一次一次地向外射击,也同样吼叫着。
冲到门外的士兵们一个一个中弹倒在地上。他们的血,向四周漫延着,如鲜红色的浆,又像火一样在燃烧着。旁边的士兵,拚命冲上去,把他们拖下来!
刘洪深刘营长,如狮子一般怒吼:“拿手**来!拿手**来!炸开它!”
聚在门边的士兵们脸上流着汗,匆忙摘下腰里的手**,集中到一起。
一个士兵解下绑腿,把这十几颗手**紧紧地捆在一起。
一只粗黑的大手,逐一拧开手**的后盖,把拉环一个一个掏出来,集中在一起,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他用另一只手提起这捆手**,一直提到胸前。
他怒视着那扇铁栅栏门,脸上肌肉绷成条块。他突然发了一声吼,用力拔掉拉环,扔在地上,然后双手抱着这捆冒着烟的手**,向铁栅栏门冲了过去。
他扑到铁栅栏门上,用自己的胸口把那捆手**紧紧顶在门上,两只粗黑坚硬的大手,紧紧地抓住铁栅栏。他吼叫着,怒视里面的日军士兵!
那些惊恐的日军士兵疯狂地向他射击。
子弹接二连三地打在这个中一国士兵的身上,打在他的头上,打在他的手上。
他的身上、头上连续中弹!血如花朵一般瞬间绽放,飞溅在空中。
但他一动不动,紧紧地抓着铁栅栏,额头也抵在铁栅栏上,他如石头一般岿然不动,只是怒视着里面的日军士兵。
那是漫长的三秒钟!等待爆炸的三秒钟!
刘营长和他的士兵们,如雕塑一般保持着各种姿势。有人手里抓着手**,拉环已扣在手指上,即将拉响。有人端起步枪,向里面瞄准,准备射击。有人张开大嘴,不知在呼喊什么。更有一个士兵,扑到爆破者的身后,抱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刘营长目眦欲裂,钢牙毕露,身体如弓一般向前弯曲着,随时准备弹射出去。
枪炮声变得遥远,烟尘在他们身边弥漫,后面的士兵被子弹击中,缓缓地倒下。血溅向空中,仿佛红色的雾!
终于,一声巨响!在雾一般的烟尘中,爆破者的身体向后摔出去。他胸前……他已没有胸膛,有的只是一团血红的五脏!
那扇该死的铁栅栏门向里裂开,如同野兽的大口,凶恶地张着。
几颗手**扔进去,步枪猛烈地射击。
几个士兵奋力拉开铁栅栏门,他们疯了一般怒吼着,向里面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