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来看,龚滨生来上海,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了监视这个高宗武和日本人的谈判!那么,他应该对高宗武有一些了解,甚至是非常了解!
他也是特工人员嘛,掌握目标的基本情况,是他必须做的功课!否则他来干嘛!
龚滨生看出骆江对高宗武的疑惑,可能还在心里掂量了一下。
他轻声说:“骆兄,我所知道的也很少。我只知道,高宗武是浙江人,早年曾在日本留学。所以,他对日本的情况比较了解。普遍的看法,他算是个日本通吧。他现在是外交部亚洲司司长,这个你肯定知道。”
“委一员长为什么会派他来和日本人谈判?”骆江不想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嘛,”龚滨生向他笑了起来,说:“可能,他在日本有一些人脉关系吧。他今天下午要去见日本同盟通讯社上海分社的社长,松本重治。这个松本是日本首相近卫文麿的智囊,情报圈子里的人都把他看作是近卫首相的私人驻华代一表。所以,他也算是个重量级的人物。高宗武在日本帝国大学读书时的老师,和松本是同学。因为这层关系,高宗武和松本的关系也相当好。”
骆江不由点点头,“原来高宗武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难怪呢。”
他这么说着,但眼神还是阴阴的,似乎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意思。
龚滨生看出他的心思,不由向他笑了一下。
在骆江看来,这个笑容有些暧昧,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他说:“滨生兄,我们之间用不着遮着掩着,可以实话实说吗?”
“当然了,骆兄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你觉得,高宗武和汪主席的关系如何?”他这句话直接就扎在要害上!
“很好!甚至可以说相当好!”龚滨生说着,还用力一点头。
“那么,汪主席和委一员长的关系呢?如何?”骆江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也很好。”龚滨生极其简洁地说。
“你怎么不说相当好呢?”骆江这一句再指要害!
他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由都笑了起来。是那种你我心里明白的笑容。
龚滨生想了想,最后说:“骆兄,我只说一句,委一员长的智慧,是什么人也比不了的!深谋远虑,用意深远,常常在千里之外。在使用高宗武这个人上,我相信,同样如此!不信,我们就走着瞧吧!你骆兄都能看出一点端倪来,难道委一员长会看不出来吗?”
他这么一说,两个人又哈哈地笑了起来,是那种很明确的,心照不宣的意思。
这时,骆江又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洪门刘寅贵的事,你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