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官严厉地盯着他,“你这句话从何而来!”
郑介民说:“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陕北的共,其实已经空虚了,没有多少兵力了!他们的大部分军队,都被分成小股,潜入到沦陷区,去建立所谓的敌后根据地!他们今天打死一个日军士兵,明天打死一个日军士兵,虽然没什么作用,却让日军十分愤怒!”
陈长官接着问:“还有什么!”
郑介民继续说:“第三,日军剿灭陕北的共,虽然战果不大,但政治影响巨大!日本高层一定能看到这一点!”
陈诚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片刻,他转向程潜,“颂云兄,这件事,委一员长是什么意思?”
程潜淡淡一笑,轻声说:“委一员长希望日军向北。”
听到这个话,陈长官就不说话了。他虽然为人耿介,但对委一员长却是忠心耿耿。如果这是委一员长的意思,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刘斐次长站起来,似乎要走了,但还是用手指点着桌子说:“这就是一次冒险!是风险巨大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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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承国回到家里,坐在小桌边,心里想着的,就是刘长官的这句话!
风险巨大的冒险!如果日军过了黄河,不向北,反而向南!则重庆必丢!因为附近没有军队可调!这个政治影响更大!甚至断送全国抗战大局!
但是,他人微言轻!陈长官那么高的地位,一听到这是委一员长的意思,也就不再开口了!他又能多说什么呢!
他反复看着面前的地图,心里的忧虑无以复加!
一直躺在床上的秦雅丽悄悄起来。她先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送到承国面前,然后轻声说:“承国,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但她眼睛里却看到,承国看的,是陕西地图!
她忍不住在心里想,陕西有那么重要吗?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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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日军司令部。
日军宪兵队负责办理通行证的部门,不在日军司令部大楼里,而是在对面的一排平房里。一扇窗户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通行办理”四个字。
年初,陈子峰他们炮轰日军司令部大楼时,这排平房也挨了一颗炮弹,听说还炸死了几个人!但现在,被炸坏的平房已经被修复,继续在这里办理通行证业务!
廖若兰排在队伍里,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