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苦笑,“我又不是神仙,怎能猜到?”
“敕封!”
“什么敕封?”
朱延笑了笑,“以陛下的性格,话向来之说三分,剩下七分,让人去琢磨。他不说,我们又岂敢妄加揣测?不过,结合之前京城中传出来的种种流言,陛下极有可能在盛典当日,与你相认,据说还要封你为亲王。你怎么看?”
范小刀摇摇头,“不好。”
“为何不好?”
“朱小刀?这个名字,太难听。”
“我自幼在宫里长大,身边并无玩伴,有时候甚至羡慕那些兄弟姐妹多的百姓之家,幻想着若真有一个兄弟,志同道合,一起玩到大,那该多好,没想到,老天开眼,你我相识一场,竟真是兄弟!”
太子朱延站起身来,把一杯酒递到了范小刀手中,又将手按在他手上,郑重其事道,“我们老朱家,有了前车之鉴,兄弟之间向来不和,无疾而终者多,善始善终者少,反目成仇者多,和睦相处者少,为何?终究还是为了两个字,权力。”
“而你不同,我与你,相识于危难之间,又有同生共死的经历,你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我答应你,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做出令兄弟蒙羞之事,我要做一代明君,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这是朱延第一次向他表明心迹,想要当皇帝。
之前的他,唯唯诺诺,夹杂在京城的权力争斗旋涡中,明哲保身,不光被太平公主压得死死的,就连新红起来的陆公公,都敢对他指手画脚,可是现在,他却向皇帝的龙椅,发起了挑战。
他的眼神坚定,又如此清澈。
范小刀没有表态,“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站到我这一边!”
“可是陛下现在龙体安康……”
太子朱延道,“陛下,他的身子不太行了。”
这句话,让范小刀大吃一惊。
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看来朱延也是有了十足
的把握。
“他常年修行、服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丹药,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我听宫里的御医说,陛下夜解之时,小便中带血,体内丹毒积郁许久,一旦某项机能受损,怕是撑不过三年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