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白衣剑神归隐之后,李家以放弃家传武学换来了一个丹书铁券,世代从商,虽然依旧富可敌国,却少了一些传奇,但那种李氏的骄傲,却是融入骨子血肉之中。
赵行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嘲讽。
江湖上的金陵李家,是何等荣耀,怎得到了你李知行,变成了只会躲在后面玩弄人性的阴谋家?
李知礼道:“三兄,莫要被他蛊惑了。”
李知行猛然一惊,旋即清醒过来,自嘲了一句,“那又如何,反正我目的达到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月正中天,一片浮云飘过,遮住了月光,他叹了口气,“时间差不多了。”
范小刀心中焦急。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去通知薛应雄,一旦他家失火,那些潜伏的间谍将会在京城中开展一场刺杀行动,可外面有八名白衣剑卿,以他与赵行的实力,杀一个人已是吃力,又如何能打得过那些人?
可又如何能把消息放出去?
他想到了蓄水池中的那些桐油。
今日牛大富用池水换了桐油,若是想办法点一把火,将裕泰油坊烧了,自然就引起他们的警觉,加强提防,可是从这里到蓄水池,至少十余丈,要点燃示警,也有难度。
而且周围也有十几家商铺,一旦点燃,周围损失恐怕也不小。
但时间紧迫,他们别无选择。
他与赵行交换个眼神,正要出手,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呵斥声,旋即又传来嗖嗖箭矢声,有人应声倒地。
正在众人惊愕之时,房门推开。
大明锦衣卫总指挥使、大明皇帝的义兄、靖国公薛应雄,双手背负身后,目光如炬,缓缓走了进来。李知行看到薛应雄,浑身一震,“是你?”
薛应雄道:“我找了你二十年。”
李知礼脸色骇然,喊道:“来人!”
薛应雄道:“不必喊了,门外的那些剑手,都被我杀了。”
李知行颓然坐在了椅子上,“看来,今夜在你家的那些人,已被你处理掉了。”
薛应雄淡淡道:“你是绝顶聪明之人,若非今日小刀找我,让我起了疑心,我也不会想到,我无比信任的一个家将,竟是你安插在我府上的奸细。”
“那又如何?我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