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吧,他自己心里也没太有底。他方才自说自话那么久,阿渊可是半个字都没应啊。
要说这舅父不好当,不是假的。他若是亲爹,孩子不听话还能揍一顿,一顿不够就两顿。可阿渊是个外甥,又是个王爷,还是个了不得的王爷,他下不去手哇。
赵宸在赵承渊对面席地而坐,微笑看着赵承渊,“七皇叔可是要娶妻?”
赵承渊斟了一盏茶,放到赵宸那边,“太子特意过来,便要问本王这个的吗?”
赵宸握住茶盏,按在掌下,“七皇叔纳妃大事,侄儿自然是要放在心上。若是和定国公府结亲,更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陆老侯爷也竖起了耳朵。
他也想知道阿渊的确切答案!
赵承渊却是转头看向他,“舅父,到了陪舅母练剑的时辰了。”
关键时候被支走,陆老侯爷很不开心。
可阿锣还在府中等着,他也不能晚了时辰惹媳妇不开心。
他悻悻然走了。
摇得纸扇呼呼生风。
赵承渊指了指赵宸手中的茶盏,“这是竹叶茶,你尝尝。”
赵宸打开杯盖,喝了一口,“茶汤碧绿,清香宜人,定然是皇叔亲手炮制。”
他放下茶盏,微笑道,“只是如今已经过了霜降,天气渐冷,竹叶茶寒凉,难免不合时宜,喝了是会伤身的。皇叔还是要慎重才是。”
赵承渊眉眼淡淡,“万物相生相克,各有解法。太子多虑了。”
赵宸问,“若有解不了的寒气,皇叔又待如何?”
赵承渊缓缓替自己斟了一杯茶,“解不了,本王受着便是。”
赵宸问,“若是积寒过重,危及性命呢?”
赵承渊单腿屈膝,手肘撑在膝头,手中握着茶杯,一派气定神闲,“太子执着于利弊权衡,却不问心之悲喜。只要她高兴,其他的又何须放在心上。”
赵宸看了他良久,他眸中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