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外院。
父亲不在外书房,侍卫说他在练武场。
韩攸宁又去了练武场。
韩钧一身黑色短打,在与七八个侍卫对打。
侍卫们被打得伤痕鼻青脸肿,可韩钧却毫不手软,不停吼着,“起来,再打!”
韩攸宁喊了声,“父亲!”
韩钧这才停了手,往韩攸宁这边走来。
侍卫们顿时都瘫在了地上躺着不动了。
韩钧从韩青手中接过布巾擦着汗,走到韩攸宁身边,问道,“什么事?衣料挑好了?”
韩攸宁拉着他往外走,进了外书房方说话,“父亲,母亲的事你不能着急,这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她比父亲知道的更多,所以她对母亲活着抱的希望更小些。
前世一直到父亲和大哥死,母亲都没露面。陈家灭门,她成亲,她眼瞎,甚至是她死,母亲也没有露面。
如果母亲还活着,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韩钧神色淡了,“我心里有数。”
“如果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找不到,父亲若一直这般折磨自己,你确定自己能好好地活到找到母亲的那一日?父亲若是倒了,或者没了雄心斗志,大哥可能撑得起定国公府,保得住西南军?”
韩攸宁定定看着韩钧,“父亲该清楚皇上对边关武将的忌惮。定国公府存在的太久,权势太重,对皇室的威胁太大了。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一定会对定国公府出手。栽赃陷害也好,落井下石也罢,或许不知何时,定国公府就不复存在了。父亲难道不该未雨绸缪吗?”
她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与父亲说说这件事,不如就现在说了。
该让他警醒了。
韩钧神色凝重起来,眼中的焦躁褪去,多了几分清明。
女儿把局势看得太透彻。
定国公府的军功太重,功高震主,大多是没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