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势咄咄,逼得文青墨连往后退。
“这幅画的精髓,精髓是窗外乍现的那道光!代表着救赎,代表着向生!”
文青墨说完,又开始有自信起来,反逼向沉鹿,“你看上去倒是一个有钱家的姑娘,不把钱花在正道上,却用昂贵的颜料去抄我的画,你真是其心可诛!”
沉鹿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像是要把世界上所有人都拉到他那一边,用语言,用无形的利刃,用尖酸刺骨的话,将人打压到泥土之中。
文青墨对上沉鹿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眸,宛如浑浊想惊涛掀浪,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雪山顶尖,挨着湛蓝天空的那一潭安静纯粹的清泉。
这让文青墨感到惊骇,又不住地往后退。
只见沉鹿摇了摇头,“我的这幅画确实是在表达向生,但唯一救赎并非天光乍破的那一束金黄。”
她的手又指向另外一幅画,那落在木偶身上的金黄,“这里金黄上面有明显的白,那不是天光,是门开。”
人总会用心中洒满阳光来表达自己热情向上,沉鹿也用了,不过她早已见过黑暗,那灰尘朦胧的天空曾是她直到现在都不曾完全驱赶的黑暗。
天光只是比喻,现实是那一点白,哪怕在让人感到温暖的金黄中,仍旧纯粹。
众人连连凑近那幅画,果然看到木偶上落下的金黄颜色上,带了一点并不明显,但极为明亮的白色。
一旦发现这个,他们就注意到,这白色微弱往下走,落在地面,那正是一个门开才会泄出的光。
“那一副完全没有这种颜色!”
“对,这一幅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可比那一幅要多得多。”
“本来我以为落在窗户上的金黄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细节了,没想到点亮这一整幅画的竟然是白。”
那些画联成员在一旁嘀嘀咕咕,不禁对其大加赞赏。
年轻画家脸上情绪沉郁,看向沉鹿的目光带着浓烈的嫉妒与不安。
而沉鹿则在看文青墨,他再也撑不下去了,惊恐地往后退着。
晏老忍着品鉴沉鹿那幅画的心思,抬手抵着唇轻咳一声,问文青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她是胡说八道,乱改了我的画!”文青墨拼命地反抗。
荆季林站出来,说道,“听文先生的话,看来你的画风已经十分成熟了,不如你把你以前的作品拿出来,我们一起品鉴,看看沉鹿到底是不是模仿了你的画风,画出了和你一模一样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