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安就站在街对面,冷眼瞧着府衙的人,用担架将一具具覆着白布的尸体抬出来,其后下令封锁了小酒馆,开始彻查此事。
这一幕,落在百姓眼里,简直就跟炸了雷一般。
先是天牢降下天火,烧了半个衙门;其后是纪家宗祠挨雷劈,直接塌了大半;现在是雨夜小酒馆,惨遭灭门。
这等诡异而邪门之事,莫不是上天降罚?
“天啊,全死了?”
百姓都吓得不轻,尤其是担架晃动,陡然露出尸体的脑袋,登时炸开了锅一般,四下陡然一片死寂,惹得一个个,谁也不敢再吱声。
何止是死了,还是身首异处的那种……
别说是百姓,饶是衙役也跟着变了脸色,公门办差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杀人这么利索的,一刀两断,比菜市口的刽子手还要干净利落。
不仅如此,整个小酒馆压根寻不着半点可疑的痕迹,除了血迹还是血迹,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伏在后院位置,除了他们自己的脚印,再无其他痕迹。
太干净,反而可疑。
但……可疑归可疑,什么痕迹都没有,如何查证?
祁越站在那里,瞧着百里长安转身离开的背影,目色幽邃而沉冷,待回过神来,瞧了一眼小酒馆的门口,不由的紧了紧袖中手。
拐个弯,行至巷中。
“公子,冥渊的人出现了。”有黑影立在其后。
祁越负手而立,目色平静,“我知道。”
“小酒馆那边,是长公主下的手。”黑影继续说。
祁越还是那句话,“我知道。”
“公子不担心吗?”黑影有些犹豫,“冥渊和春风阁那边,死盯着长公主不放,瞧着小酒馆的动静,必定能察觉这是长公主的手笔,若是……”
祁越幽幽侧过脸,“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是!”
冷眸无温,祁越瞧着巷子口,脑子里是方才小酒馆门口的动静,“办好自己的差事,再敢多嘴饶舌,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