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们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
穗子说着亲戚见面时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给大娘婆媳笑出一身鸡皮疙瘩。
大娘跟穗子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从没看她笑得这么灿烂。
穗子这会脑子里想的,都是她怎么“奴役”于敬亭。
好不容易赢一次,让他干点啥呢?
做俯卧撑吧,他有肌肉,把上衣脱了做俯卧撑,一定特别好看。
要不让他给自己背个《长恨歌》也行,想着他背诗时纠结的表情,穗子能开心一整天。
心里想的都是怎么“翻身”,表情也就越发灿烂起来。
大娘想了一路的台词,都被穗子这过于亢奋的表情给笑忘了。
有的人,笑起来比不笑时还让人害怕,穗子俨然就是这种。
“侄儿媳妇啊,咱家现在是遇到点困难,苑老三跑咱家地闹腾,这不是打铁根的脸吗?你让铁根回去,给咱们老于家主持公道吧。”
“‘咱家’地?”穗子挑眉,转头问于敬亭,“咱家地还有人敢动?”
她们人虽然进城了,地却都保留着呢。
于敬亭找了人帮忙照顾着,到了种地时候,他也会回去打理。
“呃,是我家地。”
“呦,他大娘啊,当初他爹没了,我带着铁根兄妹去你家,求着你们帮我们一把,你咋说的?”
王翠花扬眉吐气,觉得憋了这么多年的话,总算是有机会说了。
“你说,亲兄弟明算账,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别说我男人没了,就算我男人在,那也是早就分家了,你们不管我们家的事儿,是你原话吧?”
大娘被怼得没词儿了。
亲戚之间,关系处成这样,也实属罕见。
当初王翠花一个寡妇领着俩拖油瓶,谁能想到人家日子竟然是几家中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