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厂长奋力摔门的声音来看,这次谈话必然没有达成共识。
正如穗子判断的那样,厂长希望于敬亭对外宣布,那些人是违反行程规定,擅自去赌石,改变了既有的行车路线,导致了意外的发生。
于敬亭没回他,只是比了比灯,厂长一头问号,这是嘛意思?
“昧着良心满口喷大粪时,离灯泡远点,别掉下来砸死。”
这才有了厂长摔门而去的场景。
于敬亭叼着烟站在台阶上,目送着厂长的车离去,只说了句:
“瞅他长了一副傻b样。”
这是穗子听到过最好听的骂人声。
陈丽君离开穗子家,是一周后的事。
她能跟单位请这么久的假,已经很难得了。
为了怕穗子看着她走难受,挑着穗子睡着时走的,于敬亭送她去火车站。
“怎么带这么多柿子?”
陈丽君指着于敬亭递过来的袋子,拎着至少有十多斤。
里面全都是北方特产的油瓶柿子,通体呈黄色,细长如油瓶,因此得名。
“自家种的,我家老太太说你最喜欢吃了,到了那边没有,还有几个瓜。”
“行,替我谢谢你娘,我那个傻妞交给你了,别让她再肥下去了。”
“她现在也不胖。”于敬亭一本正经地纠正。
他从不觉得穗子胖,至多是有点富态,是家庭财富的最好体现。
陈丽君挥挥手,才不要听这些小兔崽子秀恩爱呢。
上车后,陈丽君打开袋子,柿子的清香混合着香瓜的甜气,沉甸甸的透着朴实。
想到之前离开穗子在吃的里塞钱的举动,陈丽君下意识地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