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件本宫只穿过今天一次,它是新的呢,本宫白天见你那件外氅略大些,还没这个合身,你初到燕国,也不能没有衣裳穿吧,燕国似乎比你们雍国要冷一些,你......”
她说着自己突然怔住了,猛地想到,自己如今并不是萧晏的王妃,现在的他也不是她记忆里那个洁癖的萧晏。
沦落至此,人都快死了,他好像没什么可以讲究的了,她赏赐他一件斗篷,他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噗嗤——!”楚意停止解释,看着脏兮兮的萧晏,没忍住笑出了声。
随即,她扬起红唇:“嗯,你爱穿不穿吧,徐骧的事,还望萧质子替本宫保密。”
萧晏轻轻地扯着斗篷垂下的带子,凤眸微眯,沉声道:“公主若真想动徐骧,需在他离开燕国后下手,否则燕国脱不了干系,徒增麻烦。”
楚意内心灵光一现,点了点头:“多谢提醒,告辞。”
这一次,她是真的离开了,饮冰提着灯跟在她身后。
萧晏眼瞳一震,彻底回过神,快步走出房间。
他走得太快,牵扯着背部的伤口崩裂,湿濡的鲜血流出,顷刻间染透了他的里衣。
萧晏眉头都未皱一下,却又想起了什么,即刻将楚意的斗篷解开,又将自己手上的污血用干净手巾擦去,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斗篷捧在怀里。
他的血太脏,而这件衣服又太干净。
少女的斗篷似乎还染着她身上一缕淡淡的梨花香,是让人心安的味道,静谧又悠然,萧晏觉得自己接触到斗篷的胸口都在微微发烫。
“公子,这斗篷是......永宁公主的,她给您衣裳干嘛?”衔影走过来,惊奇的问。
萧晏没有回答,目送楚意纤弱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她看起来那么孱弱,将斗篷给了自己,回去的路上会不会冷呢?
“公子,公子!您的伤口又崩开了......”衔影看见萧晏后背的血迹,不由说道,“永宁公主给咱们送来的药有止血去淤散,属下赶紧帮您上药吧。”
萧晏低下头,目光彤彤的盯着自己脏兮兮的里衣:“去打些水来。”
衔影疑惑的问:“打水?公子可是口渴了,那属下去烧些热水。”
萧晏走回屋内,脱掉里衣,又洗了三遍手,这才用干净的手将斗篷悉心叠好。
犹豫了一下,他把斗篷放到距离自己床榻最远处的,一张没人坐过的紫檀木椅上,同时放上去的,还有楚意送来的小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