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风将尸体拖走,随后又有下人进来清理地上的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楚昭缓缓睁开双眼。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虚无的空气某处,漆黑如渊的双眼布满血丝。
“范云笙,我曾经最羡慕的人就是你,杀了你,我心里真是痛快。
我本来也得不到她,我只是……她的四哥哥啊。”
范府的随行小厮正在外院门口等候,见谈风出来了,连忙问道:“谈侍卫,里面发生什么了,小的刚刚好像听见我家公子——”
“抱歉。”谈风未等他说完,就将他一刀抹了脖子,眼中有着歉意。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这名小厮,并不是往日里范云笙最贴身的小厮。
处理完这个人,谈风亲自将范云笙的尸体暗中送还给范家。
范谦看见嫡子的尸首,听到谈风那句还不如不说的解释,当场又吐了一口血。
他强撑着精神收敛尸身,却如楚昭预料的那样,什么也没有说。
次日,丞相嫡次子范云笙,因醉酒跌马而亡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
一个月前还是京中有名的翩翩贵公子,就要迎娶永宁公主,一个月内却声名狼藉,身败名裂。
如今,化作了一缕亡魂。
丞相府挂起白布,范丞相白发人送黑发人,向朝中告假半月。
“……就是这样,殿下,您节哀。”
楚意正在练剑,枕雪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说着打听到的事。
“本宫有什么好节哀的,”楚意停下来,愣了很久,神情辩不出喜怒,许久才问,“醉酒,跌马而亡?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吗。”
这死法,怎么如此熟悉。
枕雪道:“跌马而亡是丞相府报上来的死因,说有范家的下人作证,至于具体如何,小年已经在暗中查了。”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此理由的确没人相信,毕竟,刚传出范云笙要下狱的风声,他就忽然死了,难保这不是范家弃车保帅之举,或许,是他身上牵扯着范家许多龌龊,他被范丞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