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也无妨,本王决定争夺这个位置,是因为几个月前琬儿来信给本王,说自己对萧稷安已经忍无可忍,你其他几个皇叔,据本王所知,他们对帝位根本没有兴趣。这些年,哪里有人刺杀你?”
萧稷兴的话,就像一柄重锤,轰击在男孩的心口。
萧稷兴继续说道:“本王就算要杀,也是杀了萧稷安,怎会无端刺杀你?难道杀了你,萧稷安真的会将我立为皇太弟,这可真是本王今日听到最可笑的笑话!
本王明白了,就如他们将你丢尽猛兽园,你那父皇母妃,是想让你成为什么武功奇才,天下第一吗?哈哈哈哈。”
说着,他接过一名手下递来的伪造的圣旨,毫不避讳地在萧晏面前展看。
萧晏已经将嘴唇咬破,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他不能将自己血的事说出来,也幸好,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萧稷兴并没有怀疑什么。
“哦,本王说错了,皇兄的确将本王立为皇太弟,从今日起,朕,就是雍国的皇帝。”
萧晏跌跌撞撞的后退,甩开所有人,仿佛一支离弦的箭,回到他最熟悉的黑屋子。
那间地下的屋子里,只剩下中间的十字木桩与血迹斑斑的锁链,男孩将锁链扯下扔掉,找到角落里一柄砍刀,砍断了木桩。
做完这些,他转动机关。
这个房间,外面是父皇用来给自己“治病解毒”的地方,里面则是一间地牢。
——他记得,里面关押着几名来刺杀他,被父皇抓住的刺客,父皇说会好好审讯他们,争取斩草除根。
机关刚一打开,萧晏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地牢内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七八个黑衣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被四面八方的利箭射成了筛子,浓稠的鲜血已经汇聚成一片片血泊。
他们刚死不久,死的很不甘心。
萧晏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们是父皇在发现萧稷兴偷袭皇宫,自己已经必死无疑的时候,被父皇灭口的。
他蹲下身,捡起血泊中一枚黑色的令牌,同时,扒开距离自己最近一个尸体的脸。
令牌,是父皇手下的密卫佩戴;
尸体,是父皇最信任的一名宦官。
八岁的萧晏,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