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并没有和蛮戎直接接触过,就算有宜嫔和柳家的证词,范谦也可以死不承认自己和蛮戎有关,将他们的证词视作诬陷。
而北府那边,蛮戎有几个部族使用的农具铁器是范氏铁铺贩卖的样式,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背锅的仍旧是范和。
北府军中,苏景渊与楚凛都未回复消息。
“陛下,臣冤枉啊!”
范谦跪到地上,悲愤的喊冤。
“臣竟不知,贤妃在宫内居然敢收买汪公公排除异己,是臣教妹无方。”
“臣也不知弟弟竟暗中和少府监勾结,私自贩卖农具……这些臣真的不知道,是臣有罪,是臣监察不利,求陛下看来老臣兢兢业业,为官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
危急时刻,他将一切都扣到范和与贤妃身上,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范和与少府监勾结,贤妃收买汪植,柳家听信谗言谋害公主,与他范谦有什么关系?
“丞相大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那你流水般用着范和赠予你的银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冤枉呢?范和要是知道,他铤而走险,辛辛苦苦为整个范家赚钱,你却让他一个人承担罪责,他是不是觉得冤枉呢?”
“臣,臣以为那是弟弟做生意赚的,并不知道这是他和少府监勾结换来的钱,若是知道,臣绝不会用……”
燕国的少府监名叫陈鸣,他张望了一番,磕头认罪。
“老臣有罪,范和与老臣合作,由老臣将最新还未推广全国的农具图纸,暗中传给范氏铁铺,范氏铁铺售卖后,范和所赚银钱,与老臣七三分成……”陈鸣低声说道。
楚霆骁怦然大怒,额头青筋暴起:“少府掌百工技巧之政,朕养你们,是让你们研制农具,造福百姓,可你,却将其当成敛财的工具!陈鸣,你还记得四年前朕登基时,你对朕说的话吗!”
“陛下息怒——”
一众官员齐齐跪下。
陈鸣张了张口,眼眶湿润,道:“臣曾说,陛下行宽宥仁政,微臣掌百工技巧,愿与陛下同行,重振大燕。”
楚霆骁冷冷一笑:“好啊,原来你还记得。”
陈鸣低下了头,眼底满是绝望与认命:“臣有罪,是臣忘了为官做人的本心,甘愿受陛下责罚。”
他双手攥成拳,继续道:“微臣一直都是在和范和交流,范和特意叮嘱过臣,此事不得让他的兄长范丞相知道,所以一切,都和范丞相没有关系。”
楚霆骁面无表情:“将陈鸣剥去官服,押入天牢,待其交代了所有罪行,再做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