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对他露出一抹笑容,语气轻松,黑白分明的杏眸没有任何质问,人畜无害,干净得像是秋夜里最纯粹的月亮。
苏景渊的瞳孔陡然收缩,浑身的冷硬忽然柔和下来,身上的煞气也随之一散。
这一异动让萧晏微微皱眉,凤眸微眯。
这个老男人打的什么注意?他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腰间的匕首。
苏景渊的眼神落在萧晏身上,又看回楚意,好像明白了什么。
“雍国的……公子萧晏?”他问道。
萧晏道:“正是在下,见过苏将军。”
“你长得不像你父皇,”苏景渊回忆了一番,道,“倒是像萧霁尘那小子。”
萧晏收敛了敌意,很满意苏景渊的话。
“公主说,这里是臣的家?”苏景渊这才轻声问道,语气温和。
楚意点头:“燕国是由你守护的,当然是你的家。”
这个冷酷严肃的中年男子听到这话,忽然眼眶一红,指尖颤抖,从袖中取出一枚浅黄色的玉佩,双手呈上。
“臣听闻公主自幼身体虚弱,这玉佩是千年暖玉所做,佩之可温养身子,还望公主收下。”
苏景渊的声音哽咽。
楚意低下头,看着他的手。
她曾听容太尉说过,苏景渊年轻时是个风流俊秀的公子哥,根本不会武功,更别说是打仗,被称为天生将才的,是他的大哥苏景清。
面前这双手布满搭弓射箭攥着兵器的老茧,皮肤皲裂,呈古铜色,她再抬起头,他的面容也饱经风霜,虽然轮廓依稀可见往日的俊朗,却与“风流俊秀”四个字没有一点关系。
楚意知道,这是他十年如一日镇守边关,征战沙场导致。
那暖黄色的玉佩干干净净,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还坠着金色云穗。
她喉咙颤了一下,接过暖玉,入手温暖细腻,格外舒适。
楚意认真地说:“苏白和苏玄,都是大燕青年才俊,苏家有他们兄弟二人在,断然不会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