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好啊,郭北县人杰地灵,前几年还出过进士,如今又出了江学子这般大才,今年春闱,说不得也会榜上留名啊。”师爷笑着,习惯性地捧了起来。
县令也笑道:“嗯,说的不错,郭北县依山傍水,确是个不错的地方。如今江学子到了青阳县,若有需要帮助之处,大可与本官开口。本官向来是最爱帮助有才之士的。”
“多谢。”江陵自是客气应下。
在县令之后,其他官员、名流也一一过来与他招呼,
一时之间让他感到了别样热情。
诗会晚宴持续到酉时中,始落幕。
县官名流一离去,众书生也撇下杯盘狼藉,各自归房。
孟龙潭再次喝醉,抱着一把椅子不肯撒手,又将它当成了刘小姐。
江陵与朱孝廉联手,才将他抬回房中,因拿不走他怀里的椅子,只得让他抱着椅子一并睡了。
出来时,朱孝廉喟然一叹,望着走廊尽头的明月,出神良久。
江陵与之并肩而立,问道:“朱兄,为何心事重重?”
朱孝廉看他一眼,笑而无声。
小婴宁这会儿没在这儿,她在诗会还没结束前就归房了。
这会儿只有他跟江陵两人,说话倒也不用避讳。
吟顿二三,他说道:“说来也不怕江兄你笑话,自上次古寨一别,我心里时常会想念那壁画上的姑娘。也实不相瞒,那日在梦里,我真见到了那姑娘,且那姑娘与我以身相许。
只可惜,当时我离她而去。
这虽然是个梦,可是屡屡想来,却又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每次想起分别时,那姑娘的不舍,我就满腹心酸,颇不是滋味。”
“以我看来,朱兄该是魔障了,那壁画终究只是壁画而已,岂能当真?”江陵笑道。
朱孝廉亦道:“我也知是魔障,但要脱离出来,又谈何容易?”
那壁画做载,乃是修罗地狱图。
朱孝廉只见其美好,未见其恐惧,心中自是挂念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