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明朝,认师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韩珪这样做,也算是比较现实的了,只为慕张贵的皇亲身份与为天子看重的权势,而不惜拜其为师。
张国纪因此在韩珪回家拿束脩之礼时,不由得轻轻打了张贵的大腿一下,低声道:“让你小子多嘴!现在好了吧,人家真的作势浮上水,认你做老师了,看你怎么收场!他爹是阁老,他家又是北方大士族,文官们会以为你们要狼狈为奸!”
“老爹,无妨的,大不了,儿子真的只给小阁老讲讲算学之类的实学,我大明多一个人知道这些实学其实是好事。”
张贵说道。
“你可别唆使他做什么坏事!”
张国纪问道。
张贵道:“你放心就是,我不会麻烦他去替我做什么坏事的,再说人家是小阁老,也不会听我摆布。”
张国纪叹气道:“也罢!能跟士族搭好关系也是好事,其实认个师生也不错。”
张贵微微一笑:“老爹果然明白!朋友嘛,就要多多的才好。”
这时,又有内宦来传旨,要张贵去西苑陛见。
而在张贵去了西苑后不久,韩珪就拿了束脩之礼来,见张贵不在,便问张国纪:“国丈爷,恩辅去哪儿了?”
张国纪笑道:“陛下召见他,让他去西苑一趟。”
韩珪点头道:“这么冷的天,陛下还要召见,国舅爷所受圣眷果然隆厚。”
张国纪道:“也不远,就在隔着一条窄巷,跨过去就到了。”
韩珪听了这话,笑的更加谦卑:“也是!晚辈如今也算是国舅爷的学生了,国丈爷也算是晚辈的师公,也不知道师公有没有让晚辈孝敬的地方,晚辈好尊谕去办?”
张国纪摆手:“小阁老客气了,我一个乡野竖儒,没什么要你孝敬的。”
“师公何必如此客气。”
韩珪说道。
张国纪想了想,突然道:“你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要麻烦小阁老。”
“师公休要提麻烦二字,您老直言就是,晚辈能办的肯定会给您老办到。”
韩珪躬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