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院!”
张延登呼吸急促起来。
“你还敢再自称本院二字!”
张贵大喝一声,就指着张延登,道:“把他的乌纱帽摘了!现在本督师代天子下便宜行事之谕,革其职!请王命旗牌,斩其首,以安地方百姓!”
“是!”
张贵这时已暗笑起来,心道:“这个张延登,竟敢想着用朝廷规矩管自己这個朝廷的人,真是荒唐,自己在制策司定的那些规矩哪里是来束缚自己的?”
张延登是真没想到张贵会耍这样的手段,一时,他只得怒吼起来:“张国舅,你无耻!你这样做,良心就不会痛吗?!明明我已经按照朝廷的规矩来了,你非要制造出我没按规矩来的样子。你这是指鹿为马!你以为,你这样做能瞒得过别人吗?!”
“我们的确没有看到抚院有公函的。”
“是啊!按理抚院有公函下来,会公示的,我们没有看到。”
“没错,刚才我们也没听见抚院说自己有公函。”
这时,在场的浙东士民们也跟着说起瞎话来。
张贵也对张延登道:“既然你不服气,好,本督师让他们去传绍兴知府来,让他说说,他可有收到你的公函。”
没多久,绍兴知府就来了这里。
张贵直接问道:“陆知府,本督师问你,张延登可有公函到你这儿?”
陆知府回道:“有的!”
张贵听后道:“来人,把陆有德也拖下去砍了,他敢欺瞒本督师,如同欺君!”
陆知府一听才知道自己答错了,忙改口道:“督师饶命!是下官记错了!抚院这个月并未曾有公函来,下官记成了上个月的公函了。”
张贵道:“既如此,本督师只判你玩忽职守,没收到抚院公函,却还放任抚院下乡扰民而不上报巡按,将你革职为民,且将职事交给同知,自回家去吧。”
“是!督师明察秋毫!革员深为佩服。”
陆有德答应了一句。
这里,张延登和浙东士绅们算是都见识到了张贵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