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很多时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不是嘉靖而今想用老臣压制夏言与严嵩之间的斗争。闻渊估计一辈子都要在南京当尚书了。
想起当年的慷慨激昂,与同年们舍生忘死,弹劾刘瑾,而后死死的,流放的流放,贬官的贬官。冲锋在前的时候有他们,但是在刘瑾倒台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就没有他们了。
闻渊内心之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只有他细细去品味了。
他当初也不是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因为那几个人都已经死了。
闻渊如此,其他人也如此。
少年人对送别的理解,也许仅仅是两个人的生理,但是很多时候,生离与死别,有相隔多少?
特别是在古代,很多时候,生离就是死别。
很多时候两个人还没有死,但是他们都已经知道,彼此之间已经见过最后一面。天涯海角不复再见了。
这是生理也是死别。
在坐大多都已经年过半百,可感伤之处,不知道有多少,岂能不感同身受,黯然神伤。
当然了,这固然是李叔同词写得极好,但也有音乐的魅力。
周梦臣前世也没有研究过,并不知道这个曲子其实是从日本传来,而日本又是从美国传来的。李叔同填词而已。其中有很多西洋乐理的痕迹,这些异域风情已经被消磨的干干净净的。
毕竟周梦臣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以为是纯古风。
而宫廷乐师们,更是以最正统的宫廷技法来演奏这一曲。但是骨子一些异域的东西还有,只是让人听不出来,反而是满耳的惊艳与新鲜感。
这种音乐上的耳目一新,与写得绝妙之词,两者之间相辅相成。相互成就才有今日的效果,长亭一曲湿青衫。
好一阵子,闻渊才回过神来,说道:“此曲是谁做的。”
夏言说道:“就是这位武昌周梦臣。”
周梦臣立即起身说道:“见过诸位前辈。”
闻渊说道:“可有功名在身?”
闻渊是刚刚从南京调任的。对周梦臣不大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