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要准备盖房子,那个说明年想种什么,他说要跟谁做邻居,她说想选间房子离河近些的。
全是对未来美好的祈盼。
怎么说呢?
一路逃难的他们,原就像是群漂泊无依的浪子。
何处是根,不知道。
哪能安家,不晓得。
甚至还能活几天,心里都没个数。
现在终于朝廷给他们安排了地儿,连户籍都已经落在口袋里了,那感觉···
咋个说呢?
形容不上来,总之就是想笑,哪怕只是看到路边再寻常不过的野草随风飘摆,他们也能傻笑着乐半天。
这是一群好些连自个名字都不会写的村民最质朴的快乐。
欢声笑语听得两个跟随在后方的衙役都不自觉的原先严肃脸也跟着露出了笑意。
只是···
“唉,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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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衙头没有扯慌,原弃村离着永安城着实不算远。
马车哒哒哒着,只一刻钟左右,大家伙都感觉还没说上几句话呢,随着外头纷纷的‘yu~yu~’声,马车一辆接一辆的缓缓停下。
祈老头骑着风驰走在最前,也是看得最为分明的一个。
轻嘘了口气,还好还好,眼前的情景倒没他想象中的糟。
原他还想着,弃村弃村,估计是房屋破旧不堪,甚至可能有些房屋都看不出来房子的原貌,田地也是杂草丛生看不出那儿曾经是田。
一路他虽都在和刑衙头叨叨着,但心里无时不在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