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一个梦接一个梦地做。
梦见冯琯抛弃她前,带她去吃她那时最爱的一家川菜馆吃饭,吃完饭,她们去看电影,她给她买了爆米花和奶茶。
爆米花是中桶的,奶茶是哪家的,梦里清晰犹如现实。
梦见徐裕名打冯琯,冯琯站立不住从楼梯滚下来,额头磕出了血。
梦见徐裕名骂冯琯,骂她下贱,骂她水性杨花,骂她没有男人会死。
梦里徐裕名狰狞狠辣的表情很清楚,冯琯的脸却一直是模糊的。
她还梦见宋悯到徐家要带她走,要抚养她,说了很多保证的话,她几乎哀求徐愿景跟她走。
她没有同意,神情特别的冰冷,眼神厌恨,她说了什么?
她说有其女必有其母,说她会教坏她,会毁了她,她此生都不想与冯琯有关系的人牵扯。
梦里,宋悯看着她的眼神是震惊的,她浑身发抖,渐渐地,她脸色僵硬,眼神也彻底冷了下来,她麻木的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她的视野。
“不要。”
“不要走……”
徐愿景从梦里哭着醒来,脸上全是泪,额头也是湿的,她出了一身的汗,躺在病床上惊喘着。
荣聿深在病房外接电话,很忙,偌大的荣氏,总有一堆又一堆的事等着他处理。
听到她惊恐的哭声,他掐了电话,匆匆走进来,一把握住她的手:“愿愿,我在,我不走。”
徐愿景眼睛蓄满了泪,很亮很亮。
她很后悔。
如果那时候,她跟着宋悯走了,那些噩梦一样的过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徐愿景朝荣聿深伸出另一只手。
想要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