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又心疼又心惧,不敢再堵着,站到一边。
唐颂娴立刻往前迈去。
郑冼堂看着唐颂娴绷直的背脊线条,满眼的不舍。
经年已过,即使他而今妻子贤惠干练,儿女个个能力出众,可心里始终有一个位置是留给她的。
夜深人静,他偶尔也会幻想,假如她突然找上自己,让他带她走,他会毫不犹豫的放下现在的一切,带她走。
可惜。
这一天,永远不可能到来!
柳越楣说温云霆是个情种,其实郑冼堂才是那个名副其实的大情种!
坐上车,唐颂娴背脊依旧挺得笔直。
直到车子驶出饭店许久,她双手缓慢抬起,蒙住了自己的脸,压抑的痛苦更咽声,逐渐从她掌心下溢出。
司机听到哭声,整个人瞬间绷紧,却不敢看后去,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开车。
许久过后,唐颂娴不再哭泣,放下双手,失魂落魄的靠着座椅,双眼猩热,望着窗外。
记忆拉长。
她原本是有女儿的,一对双胞胎,怀孕五个月了。
是荣廷渊荣聿深他们的姐姐。
双胞胎,原本就怀得辛苦,五个月的肚子,比那些即将临盆的都要大。
孕吐,食欲不振,失眠,耻骨痛,行动不便等等,她几乎都受了一遍。
可是最终,她失去了她们。
那之后的两年,她表面上装作接受了现实,也努力的振作起来,但她的内心,从未有一刻释怀过。
她心里的痛苦,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一片一片的切割着她的心脏,她痛不欲生。
直到怀上荣廷渊,她心里的痛才得到了片刻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