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是必须取出的,可没有麻药,只能生取。
那疼,可想而知。
医生年纪大了,刚才那场厮杀混战他全程目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他不想惹事,却也不敢违抗莫雷斯,否则不仅他得死,他全家也活不了。
医生心里压力极大,脑门都是汗。
拿出手术刀时,他小心地看了眼面容寒鸷的男人,道:“先生,请忍耐一下。”
失血过多导致荣聿深唇色有些白,但他周身的气场不见一丝委顿,整个人透着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威严。
他没有说话,只是阖上了双眼,默许他可以动手了。
医生深呼吸一口,落下刀去。
意志再坚定,再强大的人,也是肉体凡胎。
黎浅亲眼看到刀子划进他皮肉时,荣聿深眉骨不受控制地微微耸动了下,苍白的薄唇瞬间抿得紧了一些。
她有些不敢看,红着眼移开了视线。
这一转移,便看到了站在窗台前的徐愿景。
黎浅怔了怔。
方才情况凶恶,她什么都来不及思考注意……
所以,她就是那个让她小叔子一眼认定,她婆婆见了一次,便万分喜欢的女孩儿?
黎浅朝她走了过去。
温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的一瞬,徐愿景表情微微一凝,转过身。
转身之际,余光不经意扫过大床,床上此刻正在进行的治疗,让她脸色蓦地一白。
她便强硬地不让自己再看过去一眼。
眸光聚焦在亭亭站在她面前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