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原本荡漾着水纹的春日湖面突然凝上了一层薄冰。
潭北的表情冷得可怕。
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你想让我喝吗?”
可林臻臻还是装作自己听不懂他的警告,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潭北嘴边泄出一丝笑意。
他端起汤碗,将里面的醒酒汤喝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一言不发,那黝黑的瞳仁就这样死死盯着林臻臻,像是濒死的困兽。
潭北还在给她机会。
有了这个认知后,林臻臻的心脏一阵阵抽痛。
但她还是笑魇如花,扶住了他的手臂。
“很晚了,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去休息吧。”
一抹碎发落在她的额头前,为那白净精致的脸庞增添了一丝恬静。
全都是伪装出来的,她的温柔,她的笑意,甚至连她酒醉的娇憨都是刻意谋划。
这个女孩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她的美好,唯独对他如此吝啬。
潭北觉得大脑一阵阵地眩晕,他接受过严密的抗药训练,这点迷药对他起不了作用。
是林臻臻在他心口捅的刀子,疼得他眼眶渐渐泛起酸意。
从餐厅到房间的这一段路走得尤为艰难,潭北将身体完全贴在她的身上,那些坚硬的肌肉不仅重量十足,还膈得她手疼。
“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吗?”
林臻臻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两人的身份与半个小时前对调,现在假装不清醒的,变成了潭北。
“宁真。”
潭北躺在床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