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每次跳跃到不同的小世界,最难的不是适应角色的转换,而是这仿佛倒时差一般的混乱作息。
【宿主睡吧,我给你调一首安眠曲出来。】
伴着大脑深处缓缓流淌出来的纯净音乐声,林臻臻飞速进入了深度睡眠模式。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从头顶的玻璃洒下来,罩在林臻臻的脸上。
她蓦地睁开眼,一看时间,雷打不动的六点半。
林臻臻拉起被子盖过脑袋,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只能长叹一口气,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下床。
卫生间,林臻臻鞠起一捧清水,镜子里的女孩肤白胜雪,蓄着一头未经打理的黑长直发,眼尾下垂,是带着一点可怜气的狗狗眼。
水珠顺着她的眼睫往下滴落,划过的皮肤细腻得仿佛一块果冻,一时间竟分不出她的脸和水滴,哪个更加晶莹通透。
林臻臻用毛巾擦干脸,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柜子,上面只摆了一瓶宝宝霜,还标着婴儿滋润款。
没错,原主对自己的脸就是这么随意,简单概括就是四个字,颜好任性。
怎么能逃过老师的眼睛,偷偷去烫个离子烫;如何把校服裙子再裁剪得短一些,让腿看起来更细长。
这些困扰别的女孩一整个青春期的烦恼,原主通通没有。
从某种角度来看,她是个活得很简单的人。
虽然时间还早,但林臻臻还是很快收拾好自己,匆匆出门,搭上了去往大学城的公交车。
首都音乐学院每年都会举行一场迎新生的音乐汇演,各个学院都将抽取师生上台表演。
根据这么多年来的传统,音乐汇演分为独立节目和最后的大合奏两个部分。
原主所在的钢琴系近两年招录了几个年轻的归国博士做讲师,表演节目的事自然而然被他们包揽了。
原本林臻臻可以安心做一条在观众席中发呆的咸鱼。不凑巧的是,前两周一个小提琴手从楼梯上摔下来,右手骨折,来不了了。
就在这时,学生会的一个学长推荐了凌蓁。虽说音乐学院的学生同时精通几门乐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管弦系那么多优秀的学生不找,去找个钢琴系的新生?
然而学长只是神秘地眨了眨眼,表示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于是原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辅导员带到了排练现场,几个负责活动的老师一看到她,纷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