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冷汗从她的脖颈一直淌到后背，津湿汗液将碎发和衣物布料黏在一起。
空调的凉风吹过，寒意便止不住地往她的毛孔里钻。
林臻臻终于清醒了些。
她摸到床头的手机，按下锁屏键，上面显示时间为凌晨两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微信好友添加的申请。
五分钟之前发过来的。
林臻臻没有动作，直到手机再次自动锁屏，她偏了偏头。
漆黑的屏幕清晰映照出她的脸，苍白、虚弱，眉头无意识地轻皱，眼眶也像是淌过水一样，湿漉漉的一片。
林臻臻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个奇怪的梦。
她轻轻牵动唇角，反光面里的人影立刻变了一副模样，鲜活明亮、生动俏皮。不变的是眼眸里那抹跳跃的亮光。
她打开相机，将摄像头移动到对准左侧上半边脸的位置，飞快按下拍摄键。
城市的另一头。
偌大的书房只点了一盏台灯，霍烨烁摘下眼镜，将目光从电脑移到刚刚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沉默两秒后，他还是拿起手机，点开了林臻臻的。
她的头像有些模糊，像是张随意的抓拍。
一条黄色的小土狗趴在街头，脑袋歪着，眼珠子却盯着镜头，暖暖的阳光洒在它的身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小土狗背后是一家水果店，老板正在上货，店门半开。
拉开的那扇玻璃门正好映照出一个女孩的轮廓，她身子半蹲，举着手机，露出的半张脸上带着隐约笑意。
霍烨烁忍不住将照片拉大再拉大，盯着那处看了许久，目光里带上了他未曾察觉的柔软。
退出头像，霍烨烁点开了林臻臻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