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医生离开，慕千雪和江清月对视一眼，两人走进病房，而江峰留在外面。
曹茜已经醒了，她看到两人进来时扯了扯唇角，依旧试图微笑：“我没事。”
不知怎么的，慕千雪忽然觉得她的笑像一张面具，而那面具的质量不太好，已经快要裂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曹茜，如果你想要报警的话，我可以帮你报。”慕千雪实在看不下去，情不自禁地开口。
曹茜苍白的脸上闪过慌乱：“不要，不要报警...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慕千雪和江清月同时皱眉，异口同声：“为什么？”
如果只是因为喜欢，这样的喜欢未免也太没有下限。
曹茜眸中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爱意和迷茫：“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她不是曹茜，几年前她假扮孙忆如，出现在韩子高的身边，几天缠绵，从他的身上偷走了商业资料，从此消失。
韩子高恨她不是孙忆如，恨她欺骗，别墅里的三天三夜，他把她绑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问孙忆如到底去哪里了。
她又怎么知道呢？她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特务是不需要名字的，只需要记住自己的代号，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了。
特务也是不能动情的，但她偏偏动了情。
她不是爱上了只是相处几天的人，她爱上的是，她一直暗恋的，不敢奢望的人。
诱惑他，从他身边偷走资料的任务，是她杀了一个人才抢到的。
卑劣，又可怜，直到现在，面前的两个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也是可怜，可只有她知道，纵然做千刀万剐的恶人，她也不会放弃喜欢他。
韩子高，是刻在她骨血里的，流淌的生命。
但韩子高呢，他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
那个真的孙忆如也不是失踪，而是已经死了。
那天之后，韩子高又来了，当着慕千雪和江青月的面，掐住了曹茜的脖子：“孙忆如到底在哪儿？她到底在哪儿？”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应该是很多天没有睡觉了。
没人拦得住一个疯狂的男人，这是物种的天生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