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的孩子被送回来了,爷爷说长得和你小时候很像。他长得很可爱,如果你还醒不过来的话,我就要去教育你的小孩了。你真的能够放心我带着他么?沈晚星相信我,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
他很恐慌。
“小叔,那小孩叫贺南封。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爷爷说是‘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的意思。所以,沈晚星就是没有忘记你!闻然就是个……等你醒过来,一定要将闻然狠狠地打一顿!”
“小叔,你快点醒来吧!”
他一遍一遍呼喊着。
可是怎么都得不到回答。
他就一直给自己灌酒,他喝得非常猛,很快就直接将自己灌醉了。
这病房里面一阵一阵的酒气。
因为贺老爷子已经允许贺承泽进出,他可以刺激到贺西洲,所以没有人阻止贺承泽的进入。他跑到小别墅已经驾轻就熟了,所以今晚上带着酒也就进来了。
他喝得酩酊大醉。
最后就躺在地上,那些红酒瓶滚落一地。
病床上的男人躺着。
他已经躺了五个多月。
整个人瘦削了许多,贺家让人照顾得很好,但也不能阻止贺西洲的身体机能在退化。
他打的都是营养针。
每天靠着那些东西来维持生命。
他的意识是沉寂的,只是身边有人一直对他念叨念叨。
贺西洲躺在床上,手背上扎着针,手指微微地曲了曲。
他很久不曾听到那些声音了,可是这一次却听得清楚。大脑中的那些功能区好像是陈旧生锈的机器,开始粗糙又生疏地摩擦转动了起来,很慢很缓,一下一下的不连贯。
就像是那些几十年不曾用过生出铁锈的齿轮。
转一下,很难很难。